便宜后妈

吃什么今天

三里枯坟

其实是个白雪公主的故事(?

有点无法发出的内容可以直接走这里(点我点我)或者只吃素也行叭……点开后右上三点浏览器打开就可以保存图片然后这样那样就行了




    今夜剑无极被同村的老手带去进了一座大墓,那墓根据地上形势估算出足足有三里,一行钻过几次地的老手围着这墓绕了许多天才定下盗洞的位置。


    剑无极之前从来没干过这档子事,无论别人说得怎样动听他始终觉得刨坟有损阴德。但前年村中收成本就不好,今年开春时涝灾过后便是接连几个月天上一滴雨也没下,眼看着秧苗枯死在地里,甚至有几家已经饿死了老人孩子,老村长才下了决心让村里的几个青壮年跟着去钻地。


    “只要随便带两件值钱玩意儿出来去换了钱买粮熬过这阵儿就好。”老村长这样对他们说。


    话已至此,就差老村长跪下来磕头保佑,况且难处也并非只落于谁头上,剑无极昨日还在听隔壁邻居办白事的哭嚎,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拿死人东西给活人续命,怎么说都是值得他一去的。


    但跟着前面的人钻进黑黢黢的盗洞时剑无极还是有些发怵,领头的燃了一把火折子轻点人数,随后两个人一组分好,叫大家都摸摸自己的火柴和蜡烛在不在。


    剑无极还在摸寻时,领头指了指他:“你来跟我一组。”


    “啊……什么,哦好。”剑无极收拾好东西赶紧跟了上去,心里不觉放松许多,毕竟听说这个领头下过的墓比大家下过的地都多。抛开墓里的机关等等,光是这个氛围就让人背后发凉,有个经验十足的老手带着还是踏实些。


    原想着进了墓后就在外室拿点东西就出去,但领头让剑无极跟紧免得丢了可没人去找,随后便一头往深处钻去。


    剑无极没办法只好依言行事,凭着手里那点油灯的光亮看见周遭石壁上血淋淋的画,甚至几处还露出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头骨的痕迹,越往墓中心走手脚越发凉,直至原地站住难以挪动。


    他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在胸腔里震得难受。领头回头喊他:“别四处乱看,快跟上!”


    剑无极艰难踏了两步追上前面的人,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刚刚不是已经路过了好几个房间吗?”


    领头继续朝前走:“那些个墓室里能有什么东西,比不上这墓的正主躺的地方。你是第一次下不懂,跟着我有你好日子过的。”


    虽然剑无极是第一次下墓,但这里的氛围总让他觉得怪怪,他先前以为大墓都是埋着什么王爷公主的地方,可王爷公主会把自己的墓修成这样吗?


    一路过来所见的壁画上每人都是怒目圆睁鲜血淋漓,这墓不像是葬了贵族,更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在其中。


    剑无极心里胡乱想着差点撞上停住脚步的领头,对方回头警告地瞅了眼他,掏出包里塞的工具朝前面拦路的石板上狠敲了去。


    这一下过后领头便停在侧耳似乎是在听着什么,随后又是狠命一敲,就这样敲了足够有百来十下,终于是敲对了地方,石板晃了晃就要倒下来。领头大喊了声拉着剑无极后撤,躲过了石板却没想到石板后还有东西,劈头盖脸朝两人砸下,慌乱间掉了剑无极嘴里一个,他吓了一跳却直接咽了下去,赶紧拿灯照清时脸色发白,让领头误以为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


    “嘁,死虫子。”领头拍拍衣服,“你怕这个?”


    剑无极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没有就赶紧进来干活。”领头望向墓室内,“这下可让我们找着啦。”


    这墓室里与外面全然不同,甚至就如平常的一间屋子般,除了中央摆的那具水晶棺。


    领头明显也没料到室内竟然比地上那片荒地还干净,绕着转了半天才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看到墙上的头骨没有,”领头拍了把发愣的剑无极,“他妈的,造这墓室的人都在上面,再用石板虫子一封谁能知道这里面什么样子。造外面那些东西的和造这儿的就不是同一批人,我还以为是封了什么大东西呢,结果外面那些人忙活半天连个屁都没封住。”


    领头骂了半天最终绕回了水晶棺旁边:“但咱们不能空手回去,你去墙角把蜡烛点上,我来开棺。”


    剑无极应了声,心里隐约庆幸自己虽然刨了别人坟但总归不用去掀棺盖,在一旁空手看着领头忙了半天,那棺盖终于被掀到了旁边,敲着声声脆响,价钱不会太差。


    领头满意地歇了会儿,眼睛一转看向了剑无极:“你,过来。”


    “啊?怎么?”


    “去摸摸他嘴里有没有东西。”领头往后退了两边,“不然你以为来这儿干什么?”


    他好好的领头带着一个碍手碍脚的毛头小子不就是拿人当盾使吗?在死人身上找东西是风险最大的活儿,但风险越大能捞的东西也越好,剑无极和他从前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做这种事儿刚好合适。


    剑无极自然想不到对方的深意,刚才还在庆幸不用掀别人棺材板现在就要进行更不敬的操作,不觉犹豫:“额,我……”


    “怕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要不要活命。”领头嫌弃地拽了他两把,“你搞快,我再仔细找找有没有什么陪葬的好东西。”


    这下他是不得不从,脚都已经站在了棺材边上,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才低头观察起棺材里的人来。


    对方身上的衣服和室内的摆设一样简单,只着了件蓝色素袍,如同睡在自家卧房般,脸上的神色因为合了眼竟莫名生出几分柔和。他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却如同正在塌上小憩的活人,剑无极甚至觉得自己伸手可以触碰到他的呼吸。


    他看得痴了,也确实伸手这样去做,只摸了一手凉意。那人却眼睫微颤,仿佛被这动作惊醒,缓缓半睁了双眼带些倦意看他。


    一口气卡在剑无极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想喊出声说白日见鬼,但又怕自己扰了对方会直接在这儿送命。


    那棺材里不知是死是活的怪物似乎早看透了他,原先柔和的目光变得玩味嘲弄起来,轻勾了勾嘴角。


    剑无极多半是被迷了心智,竟低下头吻在了对方那双凉薄的唇上。说来这还是他的初吻,只会嘴唇碰嘴唇,当对方的舌伸来时他的脑子立刻宕了机。


    对方仿佛只是觉得有趣,吻得剑无极头脑发昏才将舌下的一颗珠子递了去。剑无极含了那珠子瞬间出了身冷汗,眼前一片模糊,甩了甩头再睁眼时却发现还站在棺材前没动,领头在一旁晃了他好半天:“鬼上身了你?快醒醒别发呆。”


    他呆呆应了声,觉得身子发软头也晕的不行,正想告诉领头自己前面咽了只死虫子可能吃出幻觉了,才惊觉舌下静静卧了颗珠子,只含糊地哼了一声。


    领头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回事?”


    剑无极不敢说话忙摇了摇头,扭头去看棺材里的人,那人仍是静静地躺着,他看了半晌发觉之前所见的柔和详静似乎都是看走眼,那人生就一副薄情寡义相,眉眼上翘更是邪气得不行,如果是被镇压好像也合情合理起来。


    领头刚又要出声让他快些动手,几乎完全的封闭的墓室内却不知从何处刮来阵阴风,直接卷灭了剑无极在墙角放的烛火。


    二人均是愣住,随后领头大叫了声快跑,拿出身上备着的黑狗血就一路泼洒出去,剑无极连忙跟着,踏出墓室时恍惚听见声轻笑,吓得差点把嘴里的珠子又咽下肚,赶紧吐出来塞到身上跑得更快。


    回到村内时大家竟都是有惊无险个个平安,除了领头和剑无极每人都带了不少出来,因此也没人去管剑无极是否私藏,盘算了阵这批货如何卖掉就各回各家了。


    剑无极直到踏进家门上了锁才敢把珠子拿出,那珠子泛着层莹莹蓝光,即便是剑无极都能看出它价格不菲,但他又没有将其卖掉的想法,只潜意识地想放在身边。


    他因此心烦,躺在床上跟自己的良心斗争了会儿觉得头不仅晕身上也有些热,将珠子往枕头下一塞去梦周公了。


    然而此行去见周公不太顺利,剑无极半夜被热醒,便起来点灯找水喝,天不下雨家里剩的水也不多,想到这儿他更加烦,喝完回身准备继续睡时才发现床上躺了个人。


    床上确实是躺人的地方,但半夜三更自家的床上却躺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实在有些挑战剑无极的神经,当看清对方长得和白天在棺材里的人一模一样时,剑无极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磕磕巴巴说道:“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说完恨不得打自己一下,他去盗了别人的墓难道还要去问别人来干什么吗?便又紧接着说:“你要是来找那颗珠子,它就在枕头下面,你拿了快走吧。”


    对方躺在他床上好像躺得还挺舒服,撑着头嗤笑了声:“我为什么要走?”


    “那你来干什么?”剑无极更加紧张,“你不会是来索命……可我也没干什么,墓不是我想下的,棺材也不是我开的,再说你亲也亲了……呸呸呸,怎么说我也没做什么,你来找我索命也太不讲理了些。”


    “哦?”他一挑眉,“鬼需要讲理吗?”


    剑无极听了他的话差点背过去,对方看他这幅怂样也懒得再逗他,从枕头底下摸出珠子来:“我名神蛊温皇,魂魄就附在这颗珠子上,所以你将它带出放在枕头下面,我才会进到你的梦里。”


    “这是梦吗?”剑无极问。


    温皇却转口:“可能是吧。”


    等天亮就去把这颗破珠子扔掉。剑无极想道,又问:“那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睡,毕竟我这儿只有一张床馁。”


    对方没接他的茬儿,说道:“其实我来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


    “白天里你吞下的虫子没有死去只是休眠而已,所以你现在已经中了蛊毒。”温皇叹了一口气,“如果不解的话大概三天后你我就又能在地下见面了。”


    剑无极被他说得立刻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这是你墓里的虫子,你总得有办法吧?”


    在剑无极期盼的目光下,神蛊温皇慢慢合上了眼,不理他了。


    怎么这样!剑无极气得不行,终于敢跑到床边:“喂喂,我说蛊虫你总有解的办法吧,你一个鬼有什么觉好睡?”


    “嗯……或许确实有吧,我也没什么觉好睡。”温皇又看向他,“但看医生总要付钱,这点道理你难道不知吗。”


    剑无极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一个鬼敲诈了去:“可是你也看见了,我要是有钱还会去下墓吗?”


    温皇打量了他番:“其实,别的东西也不是不行。”


    ……


    第二天剑无极穿好衣服掏出了那颗珠子就朝村外走去。


    走了几里路他终于下定决心挖了个深坑把珠子扔进去,把土再埋进去后觉得些不放心,踩了两脚压压实才走掉。


    然而刚回到村内他便有些后悔,又想到似乎自己的蛊毒还没有解,那么就算是为了解毒,他也该把那颗珠子再带回来和那人好好对峙一番。


    说服了自己后剑无极转身又准备回去,刚好遇到要去卖掉墓里那批宝贝的人,对面人多势众,把剑无极拉上说要带他去见见世面,村里昨日下墓的几个人都在,有人打趣道:“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货要背着我们拿去卖?”


    “哪儿会?”剑无极不得不和他们一起,一路上心不在焉,回到村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明日去找应该也一样,埋在土里总不会不见。剑无极累了一天,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结果被珠子长腿跳进溪里漂流的梦吓醒,他睁开眼又被吓了第二次,神蛊温皇就站在床头看他。


    剑无极怀疑自己梦还没醒:“你怎么在这儿,珠子不是已经被……”


    对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摸摸枕头下面,剑无极摸到那颗珠子时有些难以置信,赶紧解释道:“我,我今天原本想把它找回来的,但是太晚了我想明天去也是一样,所以……既然你能自己回来那也免我去找麻烦。”


    他有些讨好地去看对方,然而对方仿佛没在听这有些牵强的解释,面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一行花了我太多体力,魂魄无活物依附本就是极险的事。”


    剑无极紧张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行?”


    温皇忽而笑了,只是这笑又不是像是真的有事可笑,他上了床贴近剑无极:“很好办,只需你去给我带来个刚死的人就好。”


    “刚死的……人?”


    “这样他的身体既未腐坏,而又可以供我附身。”


    剑无极思索良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要我去杀人?”


    “你自杀也可以。”温皇回道。


    “我不可能去杀人。”剑无极立刻否决,“自杀也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反正这个不行,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温皇终于笑出了声,将人按住吻他。


    ……


    情正浓时,温皇却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剑无极与他离得极近,对方脸上的表情他看得清楚却又因为缺氧渐渐模糊起来。


    他想杀了我。剑无极这样想道,除此之外再想不出其他。


    在他就要昏过去前脖颈处的禁锢却放开了,对方坐在床边看他狼狈地呼吸着空气,开口道:“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你……你要去哪儿?”


    “想来你虽挖了我的墓,但该还的也都还上,至此缘分已尽,该各行各的路。”温皇讲道,“吾何必为难你呢?”


    剑无极随即眼前一黑彻底无了意识,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床下那颗珠子,珠子仍在,今日与往日也无任何不同。


    他有些不安地等到晚上睡去,果然如温皇所言,对方未再出现。接连等了好几日都一样,剑无极终于相信那人不会再来,但珠子明明还在,难道是对方耗尽了力量所以魂飞魄散?


    又或许对方神通广大,真去哪里找到具适合附身的躯体也未尝无这种可能。


    此后村里凭着墓里来的那份钱度过了这次饥荒,尝到一点甜头后人便贪心不足,虽说这事儿并不见光,但也让村里富裕起来。


    剑无极决心不再去下墓,他便去城里将墓里来那些东西卖掉,城里并不太平,可军阀对于这些古时的东西很是喜欢,行情也不算差。


    某日他刚卖完手上的这一批,在处酒楼歇脚,楼上有一老者正在说书,即便年岁已经不小但仍声如洪钟满楼都听得清楚。


    “说那将军取了逆臣宝剑快马加鞭回朝,圣上龙颜大悦,封他万户侯,赐他千两金。


    “而那将军是一片赤诚忠心呐,只求亲手镇那妖邪,再来衣锦返乡。


    “圣上体恤允他所愿,后来那封印足建了有整整三里,其上不生草木,具闻其中镇物无数,每一件放在现在,那都是价值千金呐!”


    有听客大喊:“老头,你知不知那墓在哪儿?”


    说书人抿了口茶:“哎,不可说,不可说。”


    剑无极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扔给那说书人就要离开,恰与楼上所投下的银元撞在一起。


    他似有所感朝上看去,楼上的人也正看他,对方挑了挑嘴角,又投下一把扇来。


    那扇正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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